当前，“高质量发展”已经成为社会各界的共识。中央进一步提出，要抓紧出台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、政策体系、标准体系、统计体系、绩效评价、政绩考核办法，使各地区各部门在推动高质量发展上有所遵循；要主动同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对表，对得上的加紧推，对不上的及时改。

习近平总书记指出，“摸着石头过河和加强顶层设计是辩证统一的”“推动顶层设计和基层探索良性互动、有机结合”。推动高质量发展，同样需要实现顶层设计和基层探索良性互动。一方面，顶层设计要增强系统性、整体性和协同性，避免各自为战，防止出现没有底线和规范的“乱作为”；另一方面，给予广大基层和企业主体试错空间，鼓励基层探索、企业创新。顶层设计强调底线管理、凸显负面清单原则，同时给予市场主体充足动力和空间，才能让高质量发展战略上有规划、战术上有探索，形成有整有零、有经有权的格局。

实现高质量发展，说到底是要在量的积累的基础上实现质的提升，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、效率变革、动力变革，提高全要素生产率。应该看到，粗放式发展不会自动转向高质量发展，简单的行政命令也无法催生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动力。正因如此，建立与高质量发展相匹配的利益激励、政绩考核等机制才尤为重要，有利于释放积极性，促进广大基层和企业主体自觉推动高质量发展。

其中的关键，则是形成与高质量发展利益相融的激励效应。高质量发展不仅是一场深刻的质量变革、效率变革和制度变革，更是一场利益关系的变革。如何让各级机构和地方真正聚焦到高质量发展，不仅需要厘清粗放发展带来的各种问题，分析清楚解决这些问题的制度方案，更为重要的要从根本上动摇粗放式发展背后所潜伏的利益基础，构建出社会各阶层共享高质量发展的利益关系和制度体系，形成鼓励高质量发展的荣誉制度和道德体系，从而使社会主体具有全面改革、全面创新、走高质量发展道路的内生动力。

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，不仅是经济发展阶段的转换，更意味着发展目标、激励方式和行为模式的全面转变。加快形成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，以取代过去几十年以经济速度为核心的指标考核体系和激励体系，正是加强高质量发展顶层设计的突破口和先手棋。没有清晰的指标体系，就难以明确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和方向；建立高质量发展的政绩考核体系和指标体系，才能改变地方政府和各级部门的利益关系和行为模式，借助指挥棒让“高质量”真正引领经济发展。

高质量发展，是能够很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发展，是创新成为第一动力、协调成为内生特点、绿色成为普遍形态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、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发展。形成高质量发展的激励效应，激发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动力，才能不断增强我国经济创新力和竞争力，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。

(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)